人口普查中“两员”借调浅析
包宏坤，翁秀锦
（齐齐哈尔市富拉尔基区统计局， 黑龙江省齐齐哈尔161041）
［中图分类号］F222[［文献标识码］ Ａ ［文章编号］ １００９ — ２２３４（２０１０）０6 — ０１６２ — ０2
全国人口普查是重要的国情国力调查，是和平时期重大的社会动员，对科学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规划，统筹安排人民的物质和文化生活，实现可持续发展战略，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在全国人口普查工作中，需要大量的普查指导员和普查员。普查指导员和普查员通常简称为“两员”。在某些地区，传统上一直采用从国家机关、企事业单位、村民委员会或者居民委员会借调人员的方式组建两员队伍。然而，随着时代的发展，仅仅依靠借调这一方式配备普查人员已经越来越难以满足工作需要，要求我们去探索其它的有效途径。
一、“两员”队伍组建存在的问题
1.“两员”借调难已成共性
在全国人口普查工作中，大约每100户家庭需要配备一名普查员，每400－500户家庭需要配备一名普查指导员，对于一个拥有40万人口的县区来说，就需要四千多名普查指导员和普查员，“两员”的数目是很大的。要在短期内建立这样一支数量庞大的“两员”队伍，对于人口普查机构来说并不轻松。过去企业富余人员多，因此，从一个大型企业一次借调几百人，并不费力。如今，随着企业改革的不断深入，精减机构、减员增效措施的实行，各大企业工作人员普遍减少，各类岗位基本上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有的工作人员甚至是一人身兼多项工作，企业人员不再富余。仅靠借调这种方式，已经很难保障两员数目。
某地区大型企业众多，在过去的历次全国人口普查工作中，一直采用从大型企业借调人员的方式建立“两员”队伍。而在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工作中，从企业借调“两员”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企业纷纷表示，单位人员紧张，无法抽出规定的人数。然而，没有人员的保障，就无法顺利开展人口普查。全国人口普查工作有着严格的流程安排，在规定的时间内，必须完成规定的工作任务。如果一个县区未按规定时间完成工作任务，就会影响到一个地市的工作进度，如果一个地市未按规定时间完成工作任务，就会影响到一个省的工作进度，如果一个省未按规定时间完成工作任务，就会影响到整个国家的工作进度，那是绝对不允许的。因此，为了保证“两员”人数，人口普查组织机构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多方协调，多次协商，即便这样，还是很难凑齐人数，目前，“两员”借调难已成共性。
2.“两员”借调难影响工作进度
借调人员如此之难，必然影响人口普查的整体安排和工作进度。如果借调的人员不能达到预期的数量，就只能依靠调整工作进度安排或加大普查人员工作量的方式来完成普查任务。
按照全国人口普查工作流程安排，“两员”到位后，要经过培训合格才能上岗。但如果在规定的时限内两员未能如数配齐，则只能延长配备人员时间，推迟工作进度。那样，就会打乱工作安排，挤压培训时间。如果培训时间被压缩，培训得不充分，又会影响培训质量。某县因借调人员迟迟未全部到位，只好推迟并压缩培训时间，致使原定四个批次的培训压缩为三个批次，原定五天一轮的培训压缩为四天一轮。为完成培训任务，培训老师只好延长每天的授课时间，加大每天的工作量，学员要在短时间内学习并消化大量的新知识，结果是一轮培训下来，老师和学员都十分疲惫，也影响了培训质量。同时，由于增加了每个班次的学员人数，加大了课堂管理的难度，也影响了培训效果。这些势必对后期的调查工作产生负面影响。
如果不推迟工作进度，就只能依靠加大每名普查人员的工作量以完成普查任务。历次全国人口普查的工作实践证明，每位普查员承担100户左右家庭的调查任务是比较合理的。在这种工作量下，普查人员的工作状态最佳，人口普查方案是按照这个标准来设计的，普查工作流程也是按照这个标准来安排的。如果加大每个普查员的工作量，会使普查员始终处于高度紧张的工作状态下，连续作战容易疲惫，出错率会上升，难以保证工作质量。
3.“两员”借调难无法保证“两员”素质
确保人口普查数据的真实、准确、完整是人口普查工作的生命，而人口普查指导员和普查员作为普查任务的具体承担者，是确保普查数据质量的第一道关口，是提高人口普查数据质量的基础。以往人口普查的工作经验告诉我们，哪里的“两员”配备工作做好了，哪里的普查数据质量就有了保障。因此，配备一批高素质的“两员”队伍，为普查工作提供充足的人力资源支撑，不仅是搞好人口普查的前提条件，更是关系到人口普查成败的关键。
人口普查涉及范围广、涵盖内容多、工作难度大、面临的困难和问题多，因此，对“两员”的综合素质要求高，“两员”身担调查员、宣传员双重角色。作为调查员，普查指导员和普查员是直接面对普查对象的数据采集者，是普查方案的直接执行人，首先要将普查表中的调查项目吃透，对调查过程中遇到的特殊情况做出正确的处理；其次要统筹安排整个普查小区的调查顺序和调查方式，保证普查对象不重不漏。作为宣传员，普查指导员和普查员每天直接接触普查对象，要边工作边宣传国家的相关政策、法律法规，人口普查要做到家喻户晓、人人皆知，提高全社会的认知度和配合度，一定程度上要依靠“两员”广泛零距离的宣传。
在美国，对人口普查人员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必须是高素质的人员。我国对“两员”的标准也有明确的规定，在人口普查相关工作细则中规定，普查指导员和普查员应具备以下条件：
一、具有初中以上文化水平，能工整、清楚地填写普查表。
二、热心社会公益事业，待人和气，作风正派，为群众所信任。
三、认真负责，工作细致，能独立工作，吃苦耐劳，有奉献精神。
四、身体健康，能坚持工作。
普查指导员除应具备以上条件外，还要具有一定的组织能力和社会工作经验，并熟悉当地情况。
而如今采用借调“两员”的方式，企业自身人员就不富裕，硬挤出人员参加人口普查，那么派出的只能是相对非重要岗位上的老弱病人员，其中不乏在本单位就调皮捣蛋不用心工作的人。这种情况下借调来的人员，其专业素质参差不齐，许多人员难以达到普查人员标准。
以某县为例，借调人员中有将近一半是刚刚毕业几个月的技工学校学生，其余人员多半年龄在40岁以上，还有一位59岁的，再过1个月就到退休时间了，也就是说普查工作任务还未结束，他就该回家养老了，让普查机构工作人员哭笑不得，只好将其退回了原单位。
借调来的人员中途断头是让普查机构非常头疼的问题，在培训过程中，就有打退堂鼓的，个别年龄大的借调人员提出，眼晴已经花了，看不清普查表格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要求返回原单位；有个别年轻的借调人员不认真听讲，不是睡觉就是玩弄手机，经课堂管理人员提醒才有所收敛；还有的人员了解了普查工作程序后，怕吃苦，想尽办法弄来医疗诊断，请病假，要求回原单位。一位企业管理人员说，人口普查让我们单位的派出人员突然病倒了好几个。普查机构处在两难的境地，面对这些好不容易借调来的人员，退回原单位还是不退，退，短时间内很难再找到替补人员，不退，这种人员参与普查，其未来的工作效果实在令人担忧。
一支高素质、讲奉献、肯拼搏的普查队伍，是全国人口普查获得成功的基础。由于借调人员素质参差不齐，在调查工作中，借调人员的表现也很不均衡。个别年轻人，由于参加培训时不认真，工作起来出错多。有些刚刚走出校门的年轻人，社会经验有限，对于复杂的各类调查对象不知如何应对，比如明明看出有些调查对象瞒报调查内容，但毫无办法，不知道该怎样处理才能得到真实数据，对于一些拒不接受调查的调查对象，这部分年轻的普查员又束手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由于楼房住宅多，年纪大的人员每天反复爬楼梯，几个来回就已经是气喘吁吁，举步为艰，很难承受高强度的入户调查。部分普查员责任心不够强，做事马马虎虎，在调查工作中，如果几次登门都见不到人，就放弃调查作为空置房处理，结果在议查的时候才发现有人居住，险些造成人为的误差。“两员”们除了入户调查，有些工作还要涉及电脑操作，一部分年纪大的普查员，他们虽然干劲十足，但面对电脑就束手无措了，有劲用不上，只好求助于年轻人。如今，人口普查入户难是个普遍的问题，普查人员面临着门难进、脸难看、话难听等问题，普查人员起早贪晚的调查还要经常吃闭门羹，这种情况对每个普查人员都是一种严峻的考验。有的借调人员觉得不如原单位工作轻松，于是不愿意继续调查，要求回原单位。普查机构经常面临人员掉头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