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敦煌飞天艺术是世界艺术史上的一朵奇葩。敦煌飞天的精美造型和艺术形象的装饰在各个不同的历史时期，呈现出不同的特点，而敦煌飞天各个时期的特点与当时的政治经济等存在着一定的关系。研究分析敦煌飞天这一永恒的艺术形象，对于我们向世界宣传璀璨的中国传统文化有着深远意义，对于现代艺术设计有着重要启示。
关键词：敦煌飞天；艺术形象；历史性
中图分类号：J218.6文件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312（2012）05-0069-01
走到敦煌，一下火车就感觉这里是飞天的“家”。从火车站大厅的外墙装饰，到市内公共雕塑的设计，小到生活用的碗筷和镜子，都被飞天的形象充斥着。飞天是敦煌石窟壁画形象之一，从造型装饰到艺术形象的塑造，从发型的设计到服装的搭配，各个历史时期呈现出不同的特点。敦煌飞天是敦煌莫高窟的名片，是敦煌艺术的标志。只要看到优美的飞天，人们就会想到敦煌莫高窟艺术。
一、敦煌飞天起源说
从起源和职能上说，飞天不是一位神，它是乾闼婆与紧那罗的复合体。乾闼婆是印度古梵文的音译，意译为天歌神，由于他周身散发香气，又叫香音神。紧那罗是印度古梵文的音译，意译为天乐神。他们一个善歌，一个善舞，形影不离，融洽和谐，是恩爱夫妻，后来被佛教吸收，化为天龙八部众神中的两位天神。唐代慧琳《音义》解释说：“真陀罗，古作紧那罗，音乐天，有微妙音响，能作歌舞。男则马首人身，能歌；女则端正，能舞。次此天女，多与乾闼婆为妻也。”
飞天早在印度阿旃陀等石窟中出现，传入中国后，成为一种极富民族特色的艺术形象，遍布所有石窟。飞天的故乡虽在印度，但敦煌飞天却是印度文化、西域文化、中原文化共同孕育成的，具有中国文化特色，它不长翅膀，不生羽毛，没有头光，主要凭借飘曳的衣裙、飞舞的彩带而凌空翱翔。敦煌飞天可以说是中国艺术家最天才的创作之一，是世界美术史上的一朵奇葩。
二、敦煌飞天的装饰表现与时代特色
飞天形象多样化，且在不同地域的石窟寺中，都具有各自的特点。敦煌飞天从艺术形象上说，它不是一种文化的艺术形象，而是多种文化的复合体。这些“飞天”形象从印度传入中国，通过中国画家们的再创造，渐渐赋予了中国特色和民族风格。敦煌早期壁画中“飞天”造型主要受到西域风格的影响，鼻子挺直、眼睛较大，身体强健有力但稍显僵直，风格拙朴；后期受中原风格影响较大，“飞天”的身体变得轻柔、苗条，画家们注意到表现人物动作的协调和画面的均衡性，利用飘带变化来表现“飞天”的各种动态和保持画面的统一。“飞天”形象不仅轻雅逸丽，而且具有强烈的装饰性，仅仅描绘出那长长的翻卷的飘带和轻柔的身体，便使人感到已飞升在天，比起带有翅膀的西方天使来，中国的“飞天”更具有想象力，更能体现出美的韵律，这个富有艺术生命的形象，完全取决于艺术家丰富的想象力和伟大的创造力。
敦煌莫高窟492个洞窟中，几乎窟窟画有飞天。据常书鸿先生在《敦煌飞天》艺术画册序言中说，“总计4500余身”，可以说是全世界佛教石窟寺庙中，保存飞天最多的石窟。呈现各个时期的不同风格和特点，飞天造型优美动人，极富韵律感和节奏感。敦煌壁画中的飞天，与洞窟同时出现，从十六国开始，飞跃了十几个朝代，历时近千年，直到元末，随着莫高窟的停建而消逝。在这十几个朝代里，由于政权的更替，农业经济的发展，中西贸易的繁荣和文化交流的频繁等历史情况的变化，飞天的形象、姿态，以及意境情趣和形式风格，都在不断变化。
（一）兴起时期
从十六国北凉到北魏这一时期敦煌飞天受印度和西域飞天的影响较大，十六国时代的飞天多出现在本生故事画主体人物的头上，虔诚地对舍身者的善行合掌敬礼。有的结队旋绕于窟顶藻顶的四周，向着佛陀歌舞飞翔。有的好像镶嵌在平棋的岔角里，构成一个三角形的适合纹样，在适应固定的三角形壁面中取得形象的自由舒展。
北魏时代，飞天的活动领域扩大了，不仅在主题性故事画和说法图上方有飞天，还出现了飞天群。北魏飞天较西域飞天相比，在具体形象上已有了显著变化，飞天的脸型已由椭圆变为条长而丰满，眉平、眼秀、鼻丰、嘴小，五官匀称协调。身材比例逐渐修长，有的腿部相当于腰身的两倍。姿态也多种多样，有的对面私语，有的横游太空，有的振臂腾飞，气度豪迈大方，势如翔云飞鹤。
（二）创新时期
北魏晚期到西魏，敦煌壁画中出现了道教题材和佛教题材同在一窟的局面，既有佛教飞天，又有道教的羽人和飞仙。在敦煌壁画中还可以看到羽人变为飞仙的过程，一方面羽人披上了飞天的大巾，另一方面是飞天抛弃了头后的圆光，这就出现了飞天的新形象：面貌清瘦, 额广颐窄，脸上染两团猪红，鼻直眼秀，眉目疏朗，嘴角上翘，微含笑意。她们头束双髻，鬓发垂于胸前，肢体修长，手脚纤巧，着大袖长袍，或锦帛覆肩，长裙裹脚，在紫云浮空、天花旋转的太空翱翔。
隋代是莫高窟绘画飞天最多的一个时代，也是莫高窟飞天种类最多、姿态最丰富的一个时代，据资料记载这跟隋代帝王宠爱飞天有关。隋代飞天的风格主要有四点，一是风格多样，既有西域式飞天，也有中原式飞天，更多的是中西合璧式的飞天。二是形象多变，脸型有丰圆型，也有清秀型；身材有健壮型，也有修长型。但大多数身材修长，比例适度，腰肢柔细，绰约多姿；三是服饰多变，有上身半裸的，也有着僧祗支的；有穿无袖短裙的，也有穿宽袖长裙的；有头戴宝冠的，也有头束发髻的，还有秃发僧人式的飞天。四是姿态万千，有上飞的，也有下飞的；有顺风横飞的，也有逆风横飞的；有单飞的，也有群飞的。
（三）鼎盛时期
唐朝时，敦煌飞天进入成熟时期，艺术形象达到了最完美的阶段，是完全中国化的飞天了。唐代前期的飞天具有奋发进取、豪迈有力、自由奔放、奇姿异态、变化无穷的飞动之美，这与唐王朝前期开明的政治、强大的国力、繁荣的经济、丰富的文化、开放的国策、奋发进取的时代精神是一致的。
唐代飞天进人了一个新的领域——净土变。表现“极乐世界”的净土变规模巨大，气势磅礴。唐代晚期的飞天逐渐转为淡雅萧疏，极乐国里的飞天已经黯然失色。造型上人体清瘦朴实，衣饰淡雅轻薄，神态平静幽思。晚唐时期的飞天，置身于翻滚的云彩中，有的卧乘彩云昂首飞驰，有的安座在云堆里击鼓吹箫有的倒悬在云彩里挥手弹筝，有的舞蹈，有的散花，茫茫云海五彩缤纷。
（四）衰落时期
宋元时代的飞天，在图形动态上继承唐代余蓄，没有多大创新，在造型上逐渐出现了千篇一律的公式化倾向，他们多以头戴珠饰，身形沉重，舞带较短，飘浮飞动感不强，世俗味较浓。其中童子飞天别具风格，他们裸体而丰肥，头饰两童髻，披巾长裙，衬托着一片黄云，手持长茎莲花，眼视前方，神态含蓄。
三、永恒能动的飞天形象
敦煌飞天既是人体美的展示，又是生命力旺盛的象征，飞天的艺术造型具有潜意识的心理享受，将人体美融人了心理意境。敦煌飞天是浪漫主义思想与创作方法相结合的产物，是古人善良、执著及完美思想憧憬的升华，是人们心目中最美好的艺术形象之一。敦煌飞天是人类宝贵的文化遗产,具有极高的美感和艺术品味，以至于代表国际性的一些作品有的就是飞天形象的再设计。在现代歌舞中,壁画中，工艺品设计中，到处都能找到飞天的形象，而且飞天已经被作为彰显中国文化艺术魅力的形象写入课本中。透过敦煌壁画，我们备加感受到了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伟大魅力。设计一样需要深厚文化的不断滋养，北京2008年奥运会，从标志设计到开幕式表演，无处不向人们展示古老璀璨的中国历史文化，作为设计工作者和普通公民，我们有责任和义务对这些传统文化进行研究、宣传并要加强保护。
参考文献：
[1]欧阳琳.敦煌壁画解读[M].兰州：甘肃文化出版社，2006.11.
[2]陈允吉.敦煌壁画飞天及其审美意识之历史变迁[J].复旦学报，19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