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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席勒与马尔库塞美育思想中的审美解放论

时间:2022-11-11 18:40:04 来源:网友投稿

【摘要】寻求人类的解放与自由是现代西方思想的一大主旋律。在其中“审美解放”论是多种具有重要影响力的思想方案所共有的维度。席勒作为新思想的预言家,在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提出“美育”的概念,并通过构建审美王国来达到对人的解放。马尔库塞在吸收前人思想理论的基础上明确地提出了“审美解放”论,构建了另一个审美解放的“乌托邦”。席勒和马尔库塞都试图通过艺术和审美来达到对人的一种解放。

【关键词】审美解放论;席勒;马尔库塞;艺术

审美解放论的渊源至少可以追溯到现代美学的奠基人康德身上。但是与康德的纯粹、抽象的哲学论证相比,席勒继承了康德美学的思想发展出“审美游戏说”,用更为直接的现实关切话语明确地论证了审美对于人的解放功能。在此之后,马克思主义、尼采和弗洛伊德等思想家又从不同的语境和角度延续了“审美解放”论的思路,马尔库塞的思想先后直接或间接地接受了马克思主义、尼采哲学、胡塞尔现象学、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以及弗洛伊德主义等思想流派的洗礼,在此基础上,他明确提出了“审美解放”论,他大大凸显了自康德以来一直贯穿于现代西方各种解放思想之中的审美因素的重要性。

一、席勒的审美解放论

席勒第一次在美学史上提出了美育的理论,希望通过审美教育获得人的精神解放。在第12封信中,席勒从人的内在心理动力上,提出存在于人的两种心理冲动力:感性冲动和理性冲动。

席勒说,有两种对立的冲动存在于人的天性之中,这两种冲动即“感性冲动”和“形式冲动”。感性冲动来自于人的物质存在,它把人放在时间之中,具有时间的变化性和物质的实在性。它把人局限在某种事物和某个瞬间,使人的存在受到最大的限制,使人不可能达到完善。形式冲动来自于人的绝对存在或人的理性天性,它把人当作整体中的类属,超越一切感性世界的限制而达到人格的自由,在存在状态中保持不变的人格;它扬弃时间和变化,把个别事物当作一切事物的规律,把某一瞬间看作永恒。换句话说,感性冲动显示的是人在世界上、随着千变万化的物质条件而变化的状态,而形式冲动显示的则是在这变化的物质世界中人所保持不变的内在的、精神性的自我。感性冲动是人对外在世界的感受与反应,而形式冲动则是人内在的理性精神的自我完成。

由于感性冲动受到变化着的物质世界的影响,因而必然存在某种局限性,需要以理性精神去加以控制。感性冲动的人也就是还处于物质状态的人,受到盲目的必然性所支配。当理性第一次在人身上出现时,它被误导,不是被运用到形式上,而是直接运用到材料上去,从而它不是引导人去追求真理与道德,而是使感性产生无限的需求和绝对的需要,人就把感性的利益当作他行动的规定者,把盲目的偶然当世界的主宰。理性之所以发生如此大的偏差,是因为人还受着自然的物质原则的支配。过分依赖于感性的“感性冲动”使人受制于“全部的物质存在以及直接呈现于感官的东西”,而过分依赖于理性的“形式冲动”则使人受制于抽象的道德原则,均使人陷于不自由状态。

人要克服物质原则对人的支配,摆脱理性与感性的失衡给人带来的生存困境,就必须借文化教养唤起游戏冲动。只有游戏冲动才能唤醒人的形式感,使人消除强迫,并实现感性冲动和理性冲动相互依存、相互平衡,才能使人成为完整而全面的人,才能恢复人的自由。当人既意识到自己的自由同时又感觉到他的生存,既感到自己是物质同时又认识到自己是精神的时候,感性冲动和理性冲动就结合在一起成为一个新的冲动——游戏冲动。游戏冲动的目标是将变化与永恒、接受与创造相结合,将人的物质特性和形式特性的偶然性都扬弃,从而使感性与理性实现真正的调和,使人从精神和物质两方面都得到自由。游戏冲动的对象就是美,也就是活的形象。它是感性与理性、内容与形式、客观与主观的多方面统一体。由此,人由感性的人变成理性的人,必须先经历审美的人,只有在审美的自由游戏状态中,人才是完整的人。而审美教育则是达到人格完整和心灵优美,改塑人性,使人全面发展、获得自由的唯一途径。

席勒认为只有艺术和美可以使人得到解放,“艺术是自由的女儿,他只能从精神的必然性而不能从物质的欲求领受指示。”“正是通过美,人们才可以达到自由。”而艺术之所以具有如此强大的功能,是因为艺术具有超越于时代的理想性:“政治立法者可封闭科学与艺术的领域,但不能在其中实行统治。他可以放逐爱好真理的人,但真理仍然存在;他可以凌辱艺术家,但不能伪造艺术。……哲学家与艺术家在世间消亡,但真与美却以自己的不可摧毁的生命力在斗争中胜利地向上发展。”

二、马尔库塞的审美解放论

马尔库塞的思想先后直接或间接地接受了马克思主义、尼采哲学、胡塞尔现象学、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以及弗洛伊德主义等思想流派的洗礼,在此基础上,他明确提出了“审美解放”论。

他认为发达工业社会是一种新型的集权社会,统治不再表现为暴政而表现为技术的专制。技术的统治已经从生产领域渗透进上层建筑及相应社会意识形态中,使人变成了失去否定和批判能力的“单向度的人”,并以“单向度的思想和行为模式”组成有史以来最牢固的“单向度的社会”。

马尔库塞认为艺术可以实现对人的解放。他说,由于艺术对现实的反叛,“艺术才为现存的现实开启了另一维度:可能的解放维度”。艺术作为“反意识”在本质上属于意识形态层面,它不能付诸激进实践,却能通过变革意识,造就建立新社会必不可少的新人。马尔库塞认为在单向度社会技术理性的统治下,人性的感性层面长期以来都被视为低级的、被压抑着并渐渐泯灭;然而在人类感性之中恰恰包含着未被现实同化的超越性和创造性的本质力量,解放的关键正蕴含在其中。“审美的调和,意味着加强感性以反对理性的专制,而且在根本上说,甚至是呼唤把感性从理性的压抑统治中解放出来。”审美形式能够唤醒人们那种与科学的认识能力相辅相成的,用感性和直觉把握世界的能力。更重要的是,马尔库塞认为艺术的审美形式在赋予感性尊严和激发感性活力的同时,还能塑造人们全新的行为心理基础和本能结构,即建立所谓作为感性和理性会合的“新感性”。它反对以技术理性掩盖非理性本质的社会对人类与自然感性潜能的压抑,体现人类非暴虐的、宁静、美丽、和谐、游戏的本质力量。新感性必须通过重建人们的感觉方式来建立,新的感觉方式很大程度上源于对形式的审美經验,这种与现实经验在质上不同的体验能将人们从现实麻木的境地中带离出来,让人们以全新的非压抑方式生活。所以在这个意义上,艺术具有解放的革命功能。

其解放功能主要表现为:第一,在现实原则主宰下,感性与理性彼此对立,而艺术能消除这个对立,使之达到和谐。“美学形式的背后乃是美感与理性的被压抑的和谐,是对统治逻辑组织生活的持久抗议,是对操作原则的批判。”它使主体感性摆脱压抑状态,达到感觉与理性的会合,“艺术的真理是感性的解放,其途径是使之与理性调和”。第二,在现实原则支配下,人们受制于压抑的系统,而在艺术活动中,这种压抑得到了解放。他说:“在审美形式中,艺术还表达了被压抑的解放形象的回归。”这个回归就是从被压抑的形象回归到被解放的形象,即非压抑的形象。第三,在现实原则主宰下,人成了不自由的存在,而艺术则使人复归于自由存在,达到自然与自由的统一。因为艺术活动“解放了对象,使之成为自由的存在”,同时,“这个审美方面是自然与自由会合的中介”。在艺术活动中,一个具有完全不同标准的现实得到了认可,它是一个新的自由的现实。

三、席勒与马尔库塞的审美解放论之比较

席勒与马尔库塞的审美解放论都对后来的美学发展有着十分重要的影响,他们的观点各有其特点又有一些相似点。

首先,他们都坚信艺术能够拯救堕落的时代、引导人走向自由,强调艺术的政治功能。席勒说:“人丧失了他的尊严,艺术把它拯救,并保存在伟大的石刻中。……正如高贵的艺术比高贵的自然有更长的生命一样,在振奋精神方面它也走在自然的前边,起着创造和唤醒的作用。在真理尚未把它的胜利之光送到人的心底深处之前,文学创作力已经捉住它的光芒;虽然潮湿的黑夜尚存于山谷之中,但人类的顶峰即将大放光辉。”马尔库塞说:“艺术作品的真理的根基就在于:让世界就像它在艺术作品中那样,真正地表现出来。……艺术对现存现实的控诉,以及对解放的美景的呼唤,这些艺术的激进性质,是以更基本的层面为基础的。”这都表达了他们对艺术解放人性的真知灼见。同时,他们对艺术的政治功能都怀有坚定的信念。席勒认为,自由不是政治经济权利的自由行使和享受,而是精神上的解放和完美人格的形成;因此达到自由的路径不是政治经济的革命而是审美的教育。至少是须先有审美教育,才行政治经济改革的条件。他将审美和艺术的地位提到了比政治经济改革还重要的位置,认为只有艺术才能给人以真正的自由和解放。与此相同,马尔库塞同样认為艺术就是政治实践,艺术以其创造性的形式,表现出新鲜的、充满活力的生机,给人的感官结构造就新的可能,给人性的解放开启了新的光亮,这就从根本上改变着资本主义“物质基础之下的那个物质基础”。他们都挖掘出艺术的最大潜能,赋予了艺术政治革命的功能。只是席勒的艺术解放论相对保守、温和一些,趋向于利用艺术使人的解放来改良社会以及政治经济,而马尔库塞的观点更为大胆、激进,试图通过艺术和审美来变革社会。

其次,他们都依据自身所处的时代背景,从时代发展的大潮中敏锐地看出了其中的弊端,深刻地剖析了人性的分裂与异化。席勒指出:近代社会的文化本身存在两个问题,一是科学技术的严密的分工,另一个是“更复杂化的国家机器使得各等级和各职业之间更严格的割裂成为必然的”,结果是“人性的内在联系也就被割裂开来了,一种致命的冲突就是本来处在和谐状态的人的各种力量相互矛盾了。”马尔库塞从社会的单项度、文化的单项度以及人的单项度的论证,提出了人的不全面的发展。究其根本,他们都是将导致人异化和不全面发展的矛头指向了人类理性对感性的压制、理性与感性的不统一,都积极地寻求方法恢复感性,凭借感性来冲破这世界的理性罗网,消除启蒙理性的片面和专制,由此克服人性的分裂。

最后,两人都试图建立一个审美的“乌托邦”来实现对人和社会的解放。席勒富有创造性地提出“游戏冲动”说,将艺术判断与艺术创造视为沟通现实和理想,平衡感性和理性的桥梁和中介,试图通过“游戏冲动”来平衡人的“感性冲动”和“形式冲动”,达到人的理性与感性的统一。马尔库塞认为通过创造审美形式,人们在艺术劳动中体验到又创造了自由,主张通过“审美形式”达到人的解放。他们都用自己的理论来构筑了一个审美的王国,在这个王国里人性实现真正的解放与自由。

虽然席勒和马尔库塞对审美解放论的话语表述尽管各具特色,但是却具有一个共同的信念,那就是:审美能带领人“逃离”这个糟糕的世界、奔向自由的彼岸。然而,现代美学的根基仍然是始于柏拉图的西方哲学二元论传统。如同兼具肉体与灵魂的人不可能真正抛弃前者而存在一样,从其诞生之初就被定义为跨越感性与理性的美学也不可能真正带领人逃避感性世界的“有限性”法则;而“有限性”本身就是人的最大的不自由。因此,审美即使真的能够帮助人类摆脱来自自我与他物的各种压迫性力量、实现真正的自由,使人“成其为人”,它也只可能是一种“有限”的自由与解放,因为每一个具体的审美行为本身都必然是有限的,它必然发生于一定的时空和主客观条件下,其中,时间的有限性又是最根本的,它意味着:审美不可能是一个能够在时间上无限延续的行为;换言之,即使审美能使人自由,它也不可能是永恒的自由。马尔库塞本人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这个根本性的问题,所以他说:“我们无意否认内在于这种对美学的关注中,有一种绝望的因素,即逃避到一个虚构的世界,去克服和变革现存条件。”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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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杨彤彤(1988.02—),女,汉族,宁夏人,硕士研究生,助教,研究方向:小学教育、学前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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