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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华杰:博物生存的倡行者

时间:2022-12-04 14:40:05 来源:网友投稿

一、荒野逐花人的复杂身份

2016年的清明节小假期,祭祖踏青赏花的日子。刘华杰起了个大早,他很兴奋,就想去外面转转,想发现早春的野地里有什么。他又检查了一下双肩背包,惯常必备的两瓶水、巧克力和面包,这些头晚上便收拾好了。

此行要爬未彻底解冻的山坡,一两公分厚的土层下还有冰碴儿,穿什么鞋很重要。当然是抓地牢实的防湿防滑透气性很好的登山鞋。上身棉布格子衬衫,外套牛仔夹克,下身牛仔裤,这一身野外行头耐磨禁脏,累了就地上一坐,脏点儿也无所谓。其实,这一身穿着也是刘华杰上课时的标配。他有四五套不值钱的牛仔茄克,最贵的也不超过两百元,牛仔裤甚至不超过一百元。

4月初,节气上已是仲春,但要去的地方还有寒意。细寻找的话,阳光充足的地方有一丝绿。临出门,刘华杰又塞进包里—件很薄的、运动时会发出声响的“北脸”防雨衣,倒不是为了防雨。北京的早春巴不得下点儿雨,可是干涸的大地一点儿雨也盼不来,他经常用这件轻便的衣服挡风、御寒。多年前到青海年保玉则高海拔地区看花就穿着这雨衣。

小跑着下楼,发动起那辆跟了他多年的坐骑,一辆红色奇骏越野车。向北,直奔延庆。

不到6点就上路,是为了避免堵在路上动弹不得,刘华杰此时的心早已箭镞般飞向辽阔山野。

这次外出,目标是寻找一种黄色的小野花,《北京植物志》并未记录的一种名叫侧金盏花的毛莨科草本植物。这种野花原本生于东北,刘华杰根据前人的经验,凭直觉认为这时节在水泉子村南沟那里可能寻到。有多大把握呢?百分之十或许再高一点儿。

山坡上老村合还在,但残垣断壁的,只有一户还住着人。一老农看见背包客沿小路上山,心里纳闷:树叶还没冒出来,这穷山沟子有啥逛头?“大爷,您老可在这附近的山梁上见过这种金黄色的野花?”刘华杰拿着资料图片给老农看。“见过,这不是那婆婆丁吗?还早着呢,到时候田间地头,草窠里有的是啊!”刘华杰失望地说:“谢谢大爷,我找的不是您说的那种花!”

老农自然不知道此人姓甚名谁,干啥来着。

第一天,刘华杰先后寻遍四条沟岔,想象着侧金盏花可能的生长环境,反复筛找,就是不见,无功而返。

第二天,4月2日,刘华杰与爱人一起出行。还是北上,三小时后到了河北崇礼,那里是2022年冬奥会的举办地,是距北京最近的滑雪小镇。此处去年刘华杰已经来过五次,为编写一本张家口野花小册子积累素材。冬去春来,此次是想拍摄第一批野花。不曾想,崇礼寒风阵阵,背阴处还盖着雪,桦树林下土灰色,全是干草,向阳处偶尔有冒出来的烟管蓟、委陵菜。此处收获不大,“贼心不死”的刘华杰,与妻子商议后决定再去昨日的地点,“按理说,那个地方是能找见侧金盏花的!”

再上山,再搜寻,还是一无所获。刘华杰仍不甘心,决定在村子里住下来,4月3日再尝试一下。

第三日,天刚亮就上山,一上午过去还是没影。这时远处有五位年轻背包客爬上山来。打招呼后,聊起天来,他们竟然说起刘华杰撰写的书《天涯芳草》以及多年前他办的网络植物图谱。那伙人不知道,与他们面对面的正是刘华杰!这伙人也是来寻野花的。且目的竟然也是来此地寻找侧金盏花的!他们均已大学毕业,有不同的职业,看野花是他们共同的爱好,都是些资深花友。

结伴而行,沿一条山谷继续向高处前进。眼看着就要登顶了,小道却消隐在杂草乱石堆里,左探右试半个小时未果。其他人坐下来休息,刘华杰在密密的树枝间向上,踽踽独行,他决心先到山梁上瞧一瞧。十分钟后,其他人也不甘心,便跟着刘华杰钻入树丛继续向上爬。山坡地面外层是枯叶,下面是大约几公分厚的解冻了的腐殖土,再下面是冰冻层。在这样的斜坡E爬行一不小心就会滑动,摔倒。这时手要尽可能抓住树枝借力,不能把身体重心全落在脚上。终于,正午12时许,刘华杰登上了海拔大约1200~1300米的主山梁,代价是脸部被树枝划出一条L形的口子。刘华杰与那伙爱花人一左一右,分头在山梁两边寻找。

上苍或许被感动了,半小时后,在山顶的一片阳坡地带,那日思夜想的小野花像梦一样闪着金灿灿的光,终于等到追逐者刘华杰的到来。随后刘华杰通知了同行的寻花人。

春天里,下午偏西的阳光照在那贴地生长、有瓦楞式皱褶的花瓣上,一派温煦。即将知天命年纪的刘华杰兴奋得像个孩子跪到地上。抬相机的手微微颤抖,长长地深呼吸一口气后,他平静下来。刘华杰的镜头聚焦了它,“咔嚓”“咔嚓”。他有机会要将这种辽吉侧金盏花与此前在秦岭见过的蜀侧金盏花进行对比。

山花烂漫,清景无限,诗意的山野。我只能想象,刘华杰用鼻子嗅闻了那小野花,他愉悦的表情及行为无疑是深情是厚爱,那样子臻近于得到甘醇般的爱情……

三天假日,连续不断地寻找,那个叫刘华杰的人终于在山梁上看见北京春花辽吉侧金盏花。值吗?这花有什么用?

刘华杰后来在博客日志上发了几张此花的图片。他不嫌唠叨,自言自语,敦请大家好好保护:关于生长地点,写得如此详细,是觉得爱花人有权欣赏大自然的美丽。过去,对这样稀少的植物,出于保护的目的,对于目击地点人们尽量讲得不详细。但回避不是个长久办法,想找的人总能找到。重要的是大家提高觉悟,不乱挖乱采。最后他还不放心,又补充了个特别提示:此植物除观赏价值外无什么特别价值,特别是它无营养无药性(据说有毒),此植物无法栽培,观赏请在野外原生地进行。植物学家已经研究过,标本馆亦有收藏,无须再采集标本。

三条补充说明就一个意思:只许看、拍摄,别动手拔、挖。

刘华杰可谓苦口婆心。

这种原本东北才有的美丽野花乍看似普通的黄色野菊,却属于毛茛科,对北京人来讲的确非常珍稀。一窥芳容后,刘华杰的微信头像便改成这种小野花了。在北京周边寻到辽吉侧金盏花或许是刘华杰2016年春天最开心的—件事。

这个春天,他还用两天时间在两处寻找箭报春,用三天时间在三处寻找款冬,用两天时间回访两处的槭叶铁线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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