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的那么脱口而出的名字,任由历史长河的过滤,居然叫到了现在。我在草原上遇到过的疑问,在陈山看来却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儿。他说:“蒙古高原的古代蒙古人,认为所有植物都是有生命的,对其周围环境中的每种植物都取了恰当名称加以识别,如果某种植物被践踏损伤,他们就会无比伤感,设法去恢复。”就比如四季转场,各有各的不同意思,夏营地或称夏营盘,蒙古族称“朱斯郎”,一般选择离水源较近,且蚊虫较少的转高处草地,保证牲畜采食良好,有利于牲畜抓水膘;秋营盘,蒙古语称“那木尔扎”,则要选择碱韭、蒙古韭、木地肤等饲用植物丰富的草地,有利于牲畜抓油膘,促使家畜体内积累营养;冬营地或称冬营盘,蒙古语称“额布乐哲”,要选择离贮备干草的地方较近处,且草场上冬季保留枯草高的地方,保证抗御雪灾。蒙古民族与草原和谐与共,自12世纪蒙古高原游牧部落“有毛毡帐裙的百姓”始,他们放牧饲养马、牛、绵羊、山羊和骆驼,说是“食之于草原”并不为过。除了肉食和奶食,还有许多粮用植物和野果用于食用,茶用植物更有36种之多,对于牧草,他们会很巧妙地以不同的营养成分加以不同利用。此时,我儿时乡村生活的记忆被一一唤醒,那时我们一帮小伙伴就经常在家乡的野外找各种野果吃,其中就有一种两头尖尖、中间圆圆的叫“特莫物格”的果实,还有一种叫“乌吉马”的紫色酸甜小果……
蒙古民族对自然满怀感恩敬畏,在草原利用上更是创立和发展了自己的独特传统文化,其核心是牧草“再生”,保证牧草生生不息。在陈山看来就是轮牧文化、刈草文化、补播牧草文化及敖牧尔文化。草原滋养了蒙古民族,蒙古民族的行为则演变成为文化,那是他们的生存智慧。在蒙古高原凡是倡导和弘扬蒙古民族畜牧业生产的传统优秀文化的地方,草原生态环境就良性化,畜牧业生产就繁荣发展,老百姓就幸福安康。陈山坦言,内蒙古自治区活跃的草原文化研究,偏重于社会科学角度研究,而从草原科学的角度研究还比较少。
草原,对于城市人来说是一方治病的良药,专治抑郁、痛苦以及一个个官场心病。不难想象,现今的人们享用着草原,像病虫一样的种种不文明不环保的行为也在无端伤害着草原。让人用之弃之的草原啊,每次走近,我还会深深吸吮仅存着的那绿那蓝那广阔,让草原的风把重重的沉郁吹散。想一想漫长的草原历史,记在书本上的大多零散不全,而柔弱的牧草却记得许多,好像用自己小小的挺立书写着让人们能够看得见的“伟大”一词,那是草原的特质。在地球村以土壤、砂石和水分组成的表层,我已经不清楚是人类在不停地创造,还是植物王国给予着无声的教化?挥手告别了教授,我将这一近似荒唐的问题留给自己慢慢求解,又想传达出去求教于万能的方家。
推荐访问:一草一木总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