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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戡:我更看重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

时间:2022-12-10 08:05:07 来源:网友投稿

接受采访的前一天晚上,北京大学经济学院的大一学生李戡刚刚考完了本学期的最后一门课程——经济学原理。

这刚个刚满18岁的少年自跨入北京大学校门的那一刻起,就成了公众人物,因为他有一个特别的身份——台湾著名作家李敖的儿子。

李戡在2010年做的两件事,使他迅速进入公众视野。2010年4月,他在台湾的大学入学学科能力测验中获得位列全台湾前5%的优异成绩,却放弃了台湾大学的邀请,转投大陆的北京大学。而在此之后,他写出—本《李戡戡乱记》,矛头直指台湾教育的种种问题。台湾著名媒体人陈文茜在此书序言中说:“李戡的‘戡乱记’,一刀砍断台湾教科书想在他的脑袋里塞进的垃圾,再一刀砍断整个岛屿想包围他的窒息窝囊,‘戡乱记’成了他‘与成长之地的诀别书’。”

在很多人的想象中,李戡并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乖孩子。无论是弃台大选北大,还是出书痛斥台湾教育,都让人隐约感受到他父亲身上的那股狂狷之气。

的确,在某些场景下,李戡不可谓不“狂”:他在书中讥讽自己的老师“刚愎自用,助纣为虐”,也“看不起那些被教科书洗脑而价值观错乱的同学”。他在电视节目上说自己得罪了全台湾的大学生,甚至有5000多人在网络上成立了专门反对他的团体,但他对此毫不在乎,“我说他们混,本来就没错嘛”。

人们所看到李戡的“狂妄”之举,基本上都是源于他对台湾教育现状的“不吐不快”。他从初中时开始逐渐意识到自己接受的教育似乎存在诸多荒诞之处,由此发现隐藏在历史教科书背后的种种教育乱象,并据此写成《李戡戡乱记》。

有人习惯性地以为,一本出于高中生之手的关于教育问题的著作,其内容无非是在应试教育的压迫之下所生发的牢骚抱怨。但翻开这本并不算厚的小册子,占据内容主体的,实际上是扎实细密的史料对比分析。用其父李敖的话说,“它是17岁的务实之作,塞本书少说空话,而是用对比、用证据来说话。”

作为李敖的儿子,又在17岁时便写出一部研究历史的著作,在很多人看来,李戡似乎理所应当学习文学、历史、哲学等人文学科。但李戡却选择在北大学经济,既因为他想在大学阶段接触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发掘自己的潜能,也因为他自认为“搞文科恐怕永远也搞不过我爸”。对于未来,他目前并无明确打算,但无论做什么,都“一定会留在大陆生活,不会呆在国外,也不会回台湾”。

记者:最近几天我一直在看《李戡戡乱记》。现在有很多年轻人批判教育,但往往是一些情绪化的表达。而你这本书给我最强烈的感觉是每一个判断都有大量史料和扎实细密的对比分析为支撑。这对于一个受过一定学术训练的大学生来讲恐怕都不是易事。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戡:台湾的历史教科书总共有七种版本,其中比较主要的有五种。考试做简答题时,题目常常会要求考生写出三种不同版本的答案,这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由此我想到对同一个时代的不同版本的历史教科书进行比较。这种比较是横向的,而纵向的比较就是从过去到现在,看看同一个出版社在不同时期出版的教科书有哪些变化。

为了透彻研究各家教科书的内容,我去了十多次“台湾国立编译馆”,每次在里面查四五个小时的资料。目的有二:一是了解台湾史在历年教科书的比重;二是对比一些重大历史议题在各时期教科书中的不同解释。我将一些议题在各时期的不同解释整理出来,希望让人们了解历史在教科书的变化有多大。每次去编译馆时我会选定两三个议题,有针对性地查阅相关材料,每次大概要查阅三四十种,回到家后再用几天时间进行对比分析。

记者:你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感受到自己接受的教育存在一些荒诞之处?

李戡:应该是从初中时开始的。

记者:有什么标志性的事件吗?

李戡:我上初中时,历史课总共要学六册课本,台湾史两册、中国史两册、世界史两册。这让我觉得非常荒谬,因为台湾史根本没有多少可写的东西,但比重却和中国史一样。原先的历史教科书里根本没有单独的台湾史,涉及台湾的历史议题全部放在中国史里面。台湾史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写法,但我上初中时,台湾史已经单独成册了,而且是两册。

记者:你身边有和你在这方面看法相似的同学吗?李戡:没有,完全没有。我的同学从来没觉得台湾史用两册课本有什么不对,课本上写什么,他们就背什么。不过我和他们相处得很好,我觉得没有必要因为这些事情和他们伤感情,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记者:在意识到教科书上的内容很荒唐之后,你在课余时间是否有意识地读一些自己觉得应该读的书?

李戡:初中时读的比较少,因为升学压力比较大。我初中念的是一所私立学校,学费比公立学校要贵三四十倍,所以它对学生的管束相对比较严,从早到晚都是作业和考试,我没有时间读自己喜欢的书。到高中以后自己就多读了一些书。

记者:你从小到大都是优等生,初中升高中、高中考大学的成绩都排在全台湾前5%。一方面你很讨厌自己所接受的教育,另一方面你又在自己所讨厌的教育体制中取得很好的成绩。

李戡:初中其实比高中学习压力更大。高考考不好,还可以复读一年,但中考重考一年,就很不划算了。所以初中没有选择余地,唯一的选择就是考高分,考试要求背什么,我就背什么。中考时我发挥稍微失常了一点,考进了台湾第二好的高中,如果再多一分,我就可以进台湾最好的高中了。实际上,我高中的学习成绩比起初中来是退步了。中考时我考到了全台湾的前2%,但高考时只考到了前5%

我高考时申请了台湾大学和新竹“清华大学”,去清大我可以上最好的系,但在台大我的成绩排在中间偏后,被录取到地质系。后来台湾很多人拿这件事骂我,说我上不了台大最好的系,所以才上北大。其实我早说过了,我只要考上台大就好,具体什么专业无所谓。我虽然是理科生,但是台湾那些文科生没一个能比得上我。我要真想考第一名,当然可以考得上,只要多考几次就好。但我不想浪费时间,我还要做很多更有意义的事情,比如写这本书。

记者:高中时在课余时间还做些什么事情?

李戡:主要是读一些自己喜欢读的书。比如像19世纪的俄国文学,我非常喜欢。

记者:在大陆,这是相对比较冷门的文学品类。你为什么会对这方面感兴趣?

李戡:文学名著读得比较多了以后,慢慢就有了这种感受。现在比较时髦的日本文学、法国文学、英国文学,我都不是很喜欢。19世纪的俄国诞生了很多伟大的作家,比如普希金、果戈里、屠格涅夫、托尔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契诃夫,我都非常喜欢。我觉得俄国文学的内涵非常丰富,通过读小说,可以感受到很多小说之外的东西。而像英国文学我觉得就比较平淡,比如像《傲慢与偏见》《简爱》之类的,我看过一遍就不想看了。俄国小说我就会反复看,相互对比着看,可以从中看出很多东西。我身边的同学很少看这种严肃的文学作品,他们看的大多是玄幻小说、漫画。

记者:你的阅读趣味,是不是和家庭的影响有关系?

李戡:对,我受我爸影响很深。直到现在,我看书之前都会先问问他值不值得看,因为大部分有名的书他都看过了。比如他会告诉我不要看但丁的《神曲》,看了会睡着的。

记者:来大陆上学之前,父母对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叮嘱?

李戡:我妈相对比较唠叨一些,会跟我讲很多生活中要注意的细节。我爸不会有太多具体的叮嘱,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一定要把成绩搞好,他在这方丽的要求很高。

记者:你父亲17岁时主动退学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为什么现在会对你的学习成绩要求这么高?

李戡:我自己的感觉是,他经历过很多让自己吃了苦头的事情,不想让我再吃这种不必要的苦头。不过我觉得取得好成绩本来就是一个大学生应该做的事,获得好的成绩既是让爸妈放心,也是对自己负责。大学和中学不一样,没有什么好反叛的,大学生有了自己选择的空间工厂,相应地也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记者:在很多人的想象当中,你是李敖的儿子,又写出这样一本研究历史的书,上大学时似乎理所当然地会选择文史哲等人文学科,而你却选择了经济学。

李戡:对于文史方面的问题,我觉得我确实有自己的一套意见,到现在我也一直对这方面保持着很强烈的兴趣。但是如果把它专门作为专业来学,我会比较悲观,因为我觉得我应该很难超过我爸。我比较喜欢挑战新鲜的东西,我希望大学时能够接触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掺掘自己的潜能,所以就选择了经济。

记者:你觉得大陆学生的知识储备和实践能力跟台湾学生相比,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李戡:在台湾的时候,同学之间勾心斗角很厉害,但是在北大,我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同学们之间的关系特别融洽,有些同学整理了学习资料,他会跟其他人一起共享。平时有不会做的数学题目,大家也会一起讨论分析。这让我感觉非常好,我原以为大家都是尖子生,相互间竟争会很激烈,关系不会这么融洽。记者:那有没有交到什么新朋友?

李戡:有很多。我们经济学院全年级有五个班,我那个班的同学我大部分都认识了,其他班也认识不少人,基本上每个省的同学都有认识的。还认识了很多外国留学生朋友,我觉得北大是一个非常国际化的地方,比台大的格局大。

记者:对未来有没有什么规划?

李戡:我应该会继续读书,有可能在大陆读,也有可能会出国读,但读完书后,我一定会留在大陆生活,不会呆在国外,也不会回台湾。

记者:希望自己未来在社会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有没有想过沿着你父亲的路继续走下去?

李戡:我觉得,成就他的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只有在他生活的那个时代,才会造就他那样的人。我觉得我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也没有能力赶上他,我唯一希望自己能够赶得上他的,就是学习他的为人。很多人只看到他整天进行很尖锐的批判,但他还有人们所没有看到的一面,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比方说,他很有正义感,他把家里很值钱的古董拿去卖,卖了七八百万资助慰安妇。他做很多这类的事情,完全得不到任何好处。他平常在台面上好像显得咄咄逼人,但私下里待人非常友善,这是很值得我学习的地方。如果我以后能像他一样用自己的力量尽可能地帮助更多的人,我就觉得很好了。

记者:作为名人之后,你现在可以说自己也是名人了,而且在学习经济学这种和金钱紧密联系的专业。有没有想过会有很多人会密切地关注你,甚至是利用你?

李戡:我觉得我可以负责任地讲,从小到现在,我完全没有利用我爸的一些关系做过什么事情,包括我这次考入北大,完全是凭借考试成绩。所以我可以很自信地说我不会被人利用,因为我自己都不会利用这些,就更不会帮助别人利用这些。对于这方面,我可以说一点都不担心,因为我压根就不爱钱,也不需要赚很多钱。

我爸经常会跟我讲,他之所以能取得一定的成就,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不缺钱。在很穷苦的情况下,坚持自己的理想是比较困难的,容易被别人利用,因为别人用很少的利益就可以支配你。可是在手里有一笔钱的情况下,他就不会怕得罪任何人,可以按照自己的理想做事。对于我而言,多余的金钱,我是根本不会放在眼里的。相比于金钱,我更看重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

记者:有没有想过以后具体从事什么职业?

李戡:这个暂时还没有想过。我觉得现在的中国社会正在发生着急速的变化,很多事情是很难事先预料的,所以我不会急着给自己制定一个明确的远期目标。我现在唯一确定的是,分专业的时候,打算选择金融系。这对于我来讲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可以让我认识自己的潜能,也能让自己多掌握一种观察社会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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