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张君然还曾重返永兴岛,出席收复西沙、南沙四十周年纪念大会。
被赋予如此历史荣誉的“永兴舰”大概不会想到:28年后,她的“妹妹”——“怒涛舰”,会在南越海军驾驭下悍然入侵西沙,最终被中国海军重创,于1974年1月19日14时52分,在羚羊礁以南海域(东经111°35′48′,北纬16°25′06′)沉没,其舰长阮文达也被击毙。
四、南越海军真瞪眼:这海军舰艇上,怎么飞来了陆军武器手榴弹?
西沙海战结束后,南越军方在总结战况时向世界媒体披露:中共海军在战争中使用了冥河式导弹!我前线指挥官魏鸣森听后微微一笑:“如果我们有这些先进玩意儿,会把狗日的揍得更惨!”
这里必须要给大家作一个对战双方的装备、实力对比:南越海军3艘驱逐舰和1艘护航舰,大的为1770吨,小的也有650吨,总吨位6000多吨,舰上共装有127毫米以下口径火炮50门。而我海军的4艘舰艇,均是小吨位的猎潜艇和扫雷舰,最大的才570吨,小的只有300吨,总吨位加起来才1760吨。此外,我海军4艘舰艇仅装备有85毫米以下口径火炮16门,其中大部分还是双管小口径火炮。
因此海战开始时,我舰队总指挥果断命令高速近敌,用近战手段与敌厮杀。南越海军试图拉大距离,发挥自己远程火炮的威力,但中国海军船小速度快,两军舰艇很快船舷相接,我方安装在艇首舰尾的双联25、37等小口径火炮迅疾扫射敌舰舱面,弹雨集中泼向敌舰耳(通信天线)、眼(雷达)、嘴(指挥所)3处,南越海军的阵脚很快就被打乱了。
这场面,就好比猎犬在围猎巨兽。激战中,我274艇全速接近敌5号舰,2000米,1000米,300米,80米……真是“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越舰主炮被轰哑了,海军上校被打成重伤。我方两艘扫雷舰389、396也贴近南越10号、16号舰集中近射,很快使其中弹起火。而此时389舰的指挥台也被敌炮火打坏,舵机失灵,进入到敌方两舰交叉火力网之间,人员伤亡惨重。艇长肖万长命令装上火箭深弹,做好与敌舰同归于尽的准备。
敌10号舰一转舵,和389舰擦身而过,交战人员彼此都能看清对方的脸廓,双方火炮都进入了射击死角。南越官兵还正在一筹莫展呢,忽见一颗颗铁弹拖着恐怖的黑烟,在他们的脚边或头顶爆炸。
这是啥弹?
手榴弹!
紧接着又听枪声大作,密集的枪弹把很多南越兵都穿成了筛子。
这是啥枪?
冲锋枪!
还不止这些“家伙”。
瞧,战士们有的在发射反坦克火箭筒,有的抓起信号枪也在瞄准发射……
各位可能要问了:这海军舰艇上,咋还配备陆军武器呢?原来,这些“家伙”都是前一天准备运送给岛上民兵的,因浪大靠不了岸没送成,却成全了这段“海上拼刺刀”的传奇,这正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南越10号舰舰长被当场击毙,后来整艘舰被我赶来支援的281编队击沉。我身受重伤的389舰在396舰掩护下撤出战斗,并在我方渔轮的协助下冲滩搁浅,成功自救。
五、“美国主子靠不住,危难时刻,还是自家的守护神!”
危险真正来临时,南越舰队最高指挥官何文鄂大校才感到自己真正成了“孤家寡人”:一发炮弹打在他所在旗舰“陈平重”号的指挥台旁,大火熊熊燃烧起来。好一会儿,何文鄂缓过神儿来,环顾左右,竟然发现空无一人,再一看,好家伙,全躲在了桌子底下!那位拿着全舰唯一照相机的情报员,一张相片还没拍呢,这会儿正蜷缩着瑟瑟发抖……何文鄂气得大骂:“废物!全是贪生怕死之徒!”
他这位大校级指挥官,不得不自己拿起灭火器来灭火,不想慌乱之中,又把脚给崴了……
此时南越10号舰“怒涛”号已是奄奄一息,其它各舰也是伤的伤逃的逃,当何文鄂从望远镜中发现中国支援的281编队全速赶到时,作战意志彻底崩溃,再也顾不上“怒涛”号,顾不上那些飘在海面惨呼“救命”的手下弟兄们了,急忙转舵,沿着西南航向仓惶逃窜。
惊魂未定时,何文鄂不禁对他们的美国主子恨得咬牙切齿:“打仗时你不帮忙也就罢了,可是当我们身陷绝境、濒临灭亡之际,你怎么连个影儿也不见露一下呢?”
何文鄂本还幻想着在逃跑之路上能得到美国“第七舰队”的帮忙,现在看来,美国主子是彻底见死不救了!他不由长叹一声,闭上眼睛,向本国海军的守护神陈兴道(Tran Hung Dao)不停地祷告起来:“守护神啊守护神,快让老天下雨吧,下大雨下多雨,让乌云都罩住天空吧……”
何文鄂为何急盼下雨呢?因为他逃命心切,生怕中国的空军会追上来,他想着下雨时天空能见度低,中国的飞机就不会随便出动了。
还别说,这何大校一番殷勤祷告之后,还真有了些“效果”,不一会儿天上就飘起雨丝,天空变得一片灰暗,中国战机果然没有出现。
谢天谢地谢神灵啊,何文鄂长舒一口气,点燃一根美国香烟,狠狠地吸起来——美国主子靠不住,危难时刻,还是自家的守护神!
只是,南越军守护神看到自己的子民如此狼狈不堪,是否也感到脸上无光呢?
六、“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侮”
“西沙战事紧啊!”
这是后来关于西沙海战的描述中,坊间广为流传的“蒋氏名言”。
当年老蒋到底有没有说过这句话?我海军弛援西沙的舰队通过台湾海峡时,“国军”到底有没有给予关照和帮助?人们往往想考证这些事情的真假,却忽略了一个本质问题:中国人,为什么愿意相信这些事是真的?当前我国东南沿海风云变幻,两岸为何不能共同携手来维护“祖权”呢?
在此笔者提出一孔之见:某些叙述缺乏确凿证据支持,真实性姑且存疑,但从相关材料和一些西沙老兵的回忆来看,当时对于西沙战局,国共两党及两党领袖之间,应该达成了一定程度的默契,这种默契,是基于民族大义,基于“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侮”的共识。
且让我们回到38年前那个平静而又惊心动魄的夜晚。
1974年1月21日晚9时许,广东湛江,南海舰队司令部作战室,灯火通明,人人屏气凝神,电台“滴嗒”、“滴嗒”响个不停,一份份电报从传递箱吐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都聚焦在台湾海峡,这一条呈东北——西南走向、长约205海里的狭窄水道。
这条水道,当时正属国共两军高度对峙的敏感“雷区”,而我东海舰队的“昆明”号、“成都”号和“衡阳”号3艘导弹护卫舰,正要经过这里——
南越海军在西沙被我军挫败后,西贡当局又调兵遣将,他们的6艘军舰虎视眈眈,从岘港向我西沙方向机动,岘港地区的海、陆、空三军也蠢蠢欲动,阮文绍还调两艘驱逐舰到岘港,并求援美国第七舰队。阴云又一次笼罩在南海上空,西沙战事有进一步扩大升级的危险,军委当即下令东海舰队调派兵力,火速驰援西沙。按以往惯例,我舰队从东海到南海都要绕道太平洋过巴士海峡,避免经过台海这一敏感地带,而此刻军情紧急,晚到一刻都可能会贻误战机。怎么办?请示报告一直送到毛泽东主席的案头,毛泽东片刻思索之后,斩钉截铁地命令:“台湾海峡,直接下!”
军令如山倒。我福建基地立刻严阵以待,三艘援舰也实行灯火管制,炮弹上膛,后方作战室和情报处严密监视。
1月21日晚21时27分,三舰到达东引岛以东海面。
东引岛,有台湾国民党政权的一个“反共救国军指挥部”,兵力包括两个步兵营、一个混成炮兵营。“国军”会不会在这里对我舰队进行拦阻呢?大家伙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然而一切都很平静,出奇地平静,我舰队静静地以每小时18海里的速度,驶过东引岛,又驶向马祖岛以东海域。
马祖岛是国民党军队重兵把守的台湾海峡中心区域,多年来“国军”和“共军”在这一带炮战空战不断,但如果在这里爆发海战,台湾方面北有东引守军,南有金门守军,东有台北,我舰队将陷入四面夹击、极其不利的局面。大家更加紧张——刚才会不会是蒋军欲擒故纵,等着在这里打我们的伏击呢?作战处雷处长还来了一句黑色幽默:“三舰如果战死西沙也算值了,如果牺牲在台湾海峡,那可真冤啊!”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出奇地平静。
转眼到了凌晨两点多钟,我舰队从距马祖岛仅14海里区域驶出,又开往金门岛。
金门岛,国共两军曾留下惨烈回忆的战略要冲,此刻,这里的黎明静悄悄。3点35分,我舰队安全顺利地通过金门以东海域。
大家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南海舰队司令员张元培微笑着喃喃自语:“毛主席真英明,蒋先生嘛,还算开明!”
而在北京,毛泽东事后也风趣地说道:“蒋先生还是讲民族大义的。”
据一位台湾老兵回忆,西沙开战时蒋介石说过什么他不知道,但他清楚记得,1974年1月19日下午,时任国民党“行政院院长”的蒋经国先生,在台湾中视上发表谈话:“中共海军正与南越海军在西沙激战,你们海军要看着办。”紧接着,就发生了意味深长的一幕:我东海舰队三艘援舰通过台湾海峡之时,正在福建莆田乌丘屿以东海面巡逻的国民党海军“阳字号”驱逐舰编队,突然撤到台湾海峡中线以东,在基隆外海游弋。
七、南越战俘想要加入共产党?
聊了这么多战场上的事儿,现在来聊聊战后南越俘虏的事。
这场战争,我军共抓获俘虏49人,其中包括珊瑚岛南越军队最高指挥官范文鸿少校、美国驻岘港领事馆联络员科什。
这批战俘先被送到海南岛短暂关押,后又转到“广州部队俘虏收容所”进行管制教育。
优待俘虏是我军优良传统,这帮战俘在收容所吃得好喝得好,更不会受到打骂,而且更让他们感到亲切和佩服的是,中方一些管教干部的越语比他们说得还要好!只是他们每天都要被分成十人一组,接受政治学习和历史、地理常识培训,明确西沙群岛是中国固有领土,中国打南越是自卫反击。
没过几天,有一位南越战俘似乎受到了感化,找到一位管教干部,貌似很诚恳地请教道:“像我们这样曾经冥顽不化的家伙,如果要被培养成为一名合格的共产党员,一般需要多长时间?”
这位干部打量了这小子一眼,马上就看穿了他心中的小九九,他其实真正想问的是:“中方到底要怎样处置我们?还要关押我们多久?”
于是这位干部故意拉长声调:“这个嘛,大概需要十年吧!”
“天啦,要这么久啊!”对方郁闷之极,脑袋立刻耷拉下来。
“不过嘛,”我方管教干部又紧盯着这小子,慢条斯理地说道:“像你们这样的人,我们也不想培养成共产党员,只是想在短时间内,教育你们明白一个事理: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去乱抢!明白没有?”
“明白了,明白了!”南越这小子忙不迭地点头。
这也算是给他交了个底,好让其安心改造。
我方说话算数,没过多久,1974年1月31日,美国联络官科什率先被遣返,范文鸿等48名被俘南越官兵则于2月27日被全部遣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