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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延旭和中法战争的前期失利

时间:2022-12-12 09:50:06 来源:网友投稿

中法战争可分为援越抗法和抗法卫国两个阶段,其中,援越抗法战争由广西巡抚徐延旭主持。他是一个徒有“知兵”虚名,实际上不懂军事的老官吏,却被清流派官员大力荐举,推上援越桂军统帅的地位,结果却在北宁一战中损兵折将,给国家和民族带来了极大的伤害。

徐延旭,字晓山,山东临清人。咸丰十年(1860年)中进士,出任广西容县知县,因参与镇压浔州起义有功,累晋知府,在任时以善治盗著称。光绪元年(1875年),曾奉命带兵入越追剿黄崇英,一战成擒,著有战功,深受上司信任。他在任太平知府时,曾奉命接待越南贡使和勘察中越边境卡隘及道路;当法国侵略越南时,又奉命入越侦察敌情,事后撰有《越南世系沿革》、《中越交界各隘卡略》、《越南道路略》等文,算是当时比较了解越南情况的官员。在任梧州知府时,他慷慨轻财,曾接济过当时在广西做官而经济困窘的鹿传霖,据说,徐延旭后来的发迹与这两件事有关。徐宗干的《归庐谈往录》称:“徐中丞延旭之抚广西也,由湖北襄郧荆道,不逾两年,迁擢之速,震耀一时。盖徐尝辑越南纪略一书,张制军之洞于奏保人材并以进呈,朝廷重之。其书体例糅杂,姑不深论,而于越南地势民风,政教禁令,率皆摭拾大略,如官府须知册子之类。至今昔沿革,损益利害,均未之考。惟中越边界各隘,历粤至滇,计有千八百里,详载无遗,尚足备览,然广西通志固有之矣。徐自言,任太平府时,款结贡使出关,抵达一人家,雨,留数日,得抄册,纪载越事,携归,并采案牍,汇为是书,不意缘此致福也。徐以咸丰庚申进士即用知县至梧州知府,最为知名。梧州号称富区,税榷盈余,足供挥霍。徐极慷慨轻财,一时上下同僚,有求必获。鹿中丞传霖时亦以翰林改官,同在广西,公私积累,几不可收拾。徐先后资以万金,结为姻好,制府荐举,鹿盖与有力焉。”[1](p.238)徐宗干的这段记载并不可全信,例如,徐延旭所撰书有数种,并无所谓《越南纪略》一书;张之洞几次举荐徐延旭,都未涉及徐所撰书事,更无以书进呈情事。但该书所谓徐延旭因资助鹿传霖而得清流派好感的说法,却很有参考价值。可惜我们未能更多地掌握这方面的材料。现综合一些材料来看,徐延旭被推上广西巡抚职位的真正经过是这样的:

光绪七年(1881年)十月,清政府筹议援越抗法,其中便提到要加强援越桂军。光绪八年(1882年)正月,翰林院侍讲学士张佩纶上奏《保小捍边当谋自强折》指出:现任广西抚臣倪文蔚是文吏,不习边兵,当以知兵大员代之。他极力举荐徐延旭可任广西边事,清政府纳奏,当月即将徐延旭擢升为广西布政使。然而,未待徐延旭动身赴任,因为李维业率法军攻占越南北圻重镇河内,形势陡然紧张,清流派官员又轮番上奏,举荐徐延旭知兵,可胜抗法重任。四月初十日,翰林院侍讲学士陈宝琛、张佩纶联衔上奏,建议“应饬徐延旭急引粤西现军出关,分别剿抚诸土匪,借以牵制法兵,抚定越地”[2](p.106)。四月二十日,山西巡抚张之洞两次上奏举荐徐延旭:“广西布政使徐延旭,正直强明,兼资文武。在粤有年,威惠及于僚属。任襄阳道数月,政绩已彰,才品兼优,洵堪大造。”“广西布政使徐延旭可统军出关……尤宜假以事权,责成滇粤督抚勿掣其肘。”[3](p.97)清政府纳奏,于五月十九日有旨给广西巡抚倪文蔚:“该藩司到任后,倘边防紧急,即着派令出关督办,以资得力。”[4](卷2.p.13)这样一来,徐延旭就成了援越桂军的统帅 。

光绪九年(1883年)二月,李维业又率法军攻陷北圻另一重镇南定。二月二十三日,署左副都御史张佩纶上奏,极力吹嘘徐延旭:“徐延旭前在关外捕盗,甚得人心,以道员超擢藩司,朝廷所以驱策之者,本不在簿书之事,可否敕令出关治军,经划北圻,大修战备,与黄佐炎、刘永福联络声势。所有出关事宜,即令专奏,以归机速。如此,则粤西之军声稍振……以战则可胜,以守则可固,以和则可成矣。”[2](p.140)清政府纳奏,二十五日有旨:“藩司徐延旭于关外情形极为熟悉,着即出关,相度机宜,预筹布置,准其专折奏事。”[4](卷3.p.37)一个刚刚到职的新任藩司就能专折奏事异乎寻常,表明了朝廷对他的信任和重视。

徐延旭得到朝廷信任,却引起一个人的不安。当时的广西提督冯子材,是个军事经验丰富的沙场老将,曾应邀率军四次入越助剿,很得越南民心,且熟悉中越边境地形。他从1862年起任广西提督,至时已二十余年,广西边军便是他一手训练和率领的,指挥得心应手。但早在同治十年时,冯子材便参劾过时任太平知府的徐延旭,但因得上司的偏袒,徐延旭没有受到惩处,反而官运享通。现在,徐延旭以文官督办军务,有权力凌驾于冯子材之上之势。为了扫除徐延旭执掌广西边军大权的障碍,张佩纶还于光绪九年四月十八日上奏,弹劾与徐延旭有嫌隙的冯子材:“提督冯子材老病骄满,不辠其军,虽有前功,宜令退位。”[5]冯子材既受张佩纶弹劾,又担心徐延旭奉旨督师,自己再恋栈将会招祸,遂称病开缺,于六月托病辞去广西提督职务,遗缺由淮将黄桂兰接任。黄桂兰没有专折奏事权,权力不及徐延旭,自然就成了徐延旭手下的一员将官,而不能与他分庭抗礼。

徐延旭奉旨督办广西关外军务后,除了在光绪九年五月间曾短时间去过北宁前敌布置防务外,长期逗留在远离前敌数百里的谅山甚至龙州一带,主持后勤事务,为前敌调募勇营、筹拨军械、运送粮饷等。有记载说他:“徐帅则万苦千辛,经年筹运,快枪、兵枪、洋药、土药、逼码、开花炮、水雷,经年之久,人负马驮,一概运赴北宁,交存两统领,不令缺乏。徐帅一腔愤恨,不得一战,灭此朝食。” [6](p.64)但清流派官员仍不断上奏,称广西巡抚倪文蔚不知兵事,而徐延旭则可大用。光绪九年二月十三日,张佩纶奏称:“倪文蔚为人长于吏事,而战阵非所习、洋务非所习、边情非所习,殆吏才非将才也。……若量移内地,而别简知兵大员巡抚广西,庶中原得一贤抚,岩疆得一边材,亦两全之道也。” [2](p.140)四月十八日,他又再次上奏:“应恳朝廷将倪文蔚酌调他省,责以吏治,而简知兵大员莅任粤西,冀收安边之效。”这个“知兵大员”是谁呢?张佩纶多次上奏竭力把徐延旭描绘为一个“知兵能员”,其用意是很明显的。其他清流派官员则与张佩纶相呼应,频频称誉徐延旭的“兵事边才”。四月初七日,内阁学士周德润奏称:“抚臣倪文蔚才略素短,朝廷以徐延旭权谋机警,洞悉边情,畀以兵事,洵属得人。”五月二十八日,詹事府詹事洪钧上奏称:倪文蔚局量稍隘,恐于驾驭人材之道未甚相宜,至于应变决机,尤其所短。七月二十九日,翰林院学士陈宝琛奏称:“徐延旭既得交趾人心,复明关外形势,如是独当一面,即宣畀以督师之权,授以方略,勿为牵制,以尽其长。”九月初一日,内阁学士廖寿恒上奏称:徐延旭驻兵龙州,气吞群丑,假以便宜行事,定能迅奏肤功。这些都是很露骨的暗示,清政府可能受到这些意见的影响,于九月初九日将倪文蔚调补广东巡抚,徐延旭补授广西巡抚,这时,离徐延旭出关视军还不到半年,升迁之速,实为当时罕见。

可是,这个被清流派官员极力吹嘘的徐延旭果真是个“知兵大员”,足以胜任援越抗法重任吗?

我们知道,在北宁战前,中国经历了二十余年的洋务运动,从而在军事上已有了某些变化,一些主力部队如湘淮军,已开始由单纯使用传统的刀枪剑戟等冷兵器,逐步改为使用洋枪洋炮等热兵器,军事技术也由过去的肉搏梃击,捉对儿厮杀,改为枪炮对射,据阵相抗。可是,广西却是一个偏僻落后的穷省,在这方面的进步不大,那么,徐延旭的“才干”又如何呢?我们可以从他如下的一些言论中看出来。

山西战前,徐延旭函告总理衙门,援引黑旗军的战例,认为法军并不可怕:“究之刘团与法人屡次接仗,除枪炮外,洋人别无技巧,而枪炮亦非声声命中。刘团多挖壕沟,炮过又出,遂已大获胜仗矣。现今(越南抗法)义团近万人,刘团亦添募勇敢之军,不难一鼓灭之,使北圻断绝洋人”[7](p.1413)。他还迷信中国一种装填火药碎铁名叫“抬枪”的土炮,以为远胜过法军使用的洋枪洋炮,曾在笔谈中两次一本正经地告诉一个名叫吕春葳的越南官员:“洋人炮虽快,然一炮只一子,我抬枪一炮可容数十子,是一炮可敌其数十炮。故用抬枪得力,其法与放鸟枪同”[8](p.483)。“打洋人是抬枪得力,一炮可装三十余子,并可及七八十步,不用逼码铜帽,不怕用竭,胜过子母炮,子母炮须会放,抬枪则人人能放”[8](p.256)。 在北宁战前,他上奏清政府,要求大量拨给抬枪以迎战法军。

可见,这个所谓的“知兵大员”,对近代战争是何等无知!无怪乎北洋大臣李鸿章在北宁战前曾致电总理衙门指出:徐延旭是“实不知兵,不知洋务大局,其言多不可信”之人[9](p.93)。徐延旭的顶头上司两广总督张树声也说,“徐则虚骄之气耳”[9](p.94)。北宁战败后,户科掌印给事中邓承修上奏《请将唐炯、徐延旭等治罪折》称:“徐延旭直庸妄人耳,守梧州时,所禽馘者不过一二探丸月去箧之蜚,其著越南图说,于方向道里尚且瞢无黑白,又大言,自诩为知兵;年近七十,嗜好痼深。” [4](卷12.p.6)徐延旭上奏请罪,承认自己“暗直迂庸,罔知军事”[2](p.296)。张佩纶则深自后悔,“误荐晓山,乃鄙人之罪”[9](p.370)

此外,徐延旭还是一个体弱多病的老人。早在光绪九年八月,他就托广西按察使国英向倪文蔚代为告病:现年六十余,不比前次出关,年力正强。边地水土恶劣,无医无药,病势难望就痊。求移退驻南宁地方,最好能回桂林省城调理。却被倪文蔚婉言拒绝:老兄系钦派筹办边防大臣,进退之权,非院宪所能操,亦不敢率为代请[10](p.521)。当徐延旭以虚名骗取广西巡抚的要职后,本应凛遵历次谕旨,亲临北宁前敌督师,但他却在十月上折谢恩的同时,向清政府告病。十一月又有奏辩解没有遵旨赴北宁前敌称:“臣因起程之前,肝气复发,至此未愈,暂驻谅山医调。”[2](p.261)十二月,虽然法军已准备进攻北宁,局势十分严重,徐延旭却不顾清政府的频频催促,托病仍驻谅山,而不到前敌指挥战事。

一个不懂军事的老衰翁,居然奉旨督办如此重大的一场军事行动,是十分荒唐的事情,更令人可气的是,徐延旭虽然一直逗留在后方,只以前方军报来掌握军情,但他每次向清政府奏报军事,却大言不惭,浮夸连篇,说得十分有把握,以致清政府深信不疑,没能及时采取补救措施,从而耽误了战局。后来,清政府了解徐延旭谎报军情的真相,曾多次予以严厉的谴责。如光绪十年三月初十日,军机处奉旨:“北宁于二月十五日失守,徐延旭此奏于前敌紧急情形一无所知,贻误大局,实堪痛恨!”[2](p.292)十二日,军机处又奉旨:“徐延旭发此折时,北宁已失守两日,该抚竟未得信,其于前敌形同聋聩,殊堪痛恨!”[2](p.294)徐延旭自己则直至噩耗传来,才心情沉重地严斥前敌将领粉饰欺朦:“前屡接两弟大人来函,均言防守已固,兄皆据以入告,岂知全属空言,一无可恃。……国家军政森严,兄独当重责,实觉冤枉!”<[8](p.256)

其实,当时北宁前敌的情况已是一塌糊涂,援越桂军是由1880年应邀入越平乱的广西边军扩展而来,虽然多约两万余人,并得到刘永福所率的黑旗军援兵,数量不能算少。但除了存在武器窳劣,军队素质低下及师老兵疲等缺点外,主要是分为左右两军,散驻在百余平方公里的区域,兵分力单。由于徐延旭不上前敌,所以两军与黑旗军等互不统属,因而临战时无法统一指挥,配合作战。当法军两个旅团约一万余人分两路前后夹攻北宁时,清军首尾不能相顾,未经认真作战即纷纷溃退,张树声曾电告李鸿章谈战败经过:“闻当仓卒时,黄所募西土粤勇溃散不可禁遏,由以淮将统粤勇,将与兵不相习,以致于败。又徐帅素疏黄而亲赵。……帅不推诚,士不用命,致黄身败名裂,发愤而死,虽罪不容诛,而情殊可原。” [9](p.144)以致法军只以死26人、伤25人的轻微代价,即攻下由援越桂军设防多年的北宁。

北宁战败,不但使国家和民族遭受很大的损害,徐延旭本人及荐举和任用他的官员也受到了惩罚。战后,徐延旭被革职拿问,押至刑部审讯。光绪十年底有旨,拟斩监候。至翌年十一月蒙恩改为发往新疆军台效力,但未及起行,徐延旭已死在狱中。受徐延旭的牵累,举荐他的张佩纶等官员及重用他的军机处等一大批官员,或贬或罢,政局大变,影响深远。

【收稿日期】 2002年3月

【作者简介】 廖宗麟,男,1948年出生,广东湛江海洋大学社科部教授。

张壮强,男,1948年出生,广西玉林师范学院副教授。

【责任编辑 蔡世华】

参考文献:

[1]转引自庄练:《中国近代史上的关键人物》中册,中国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88年。

[2]《中法战争》(五),上海人民出版社,1957年。

[3]《张文襄公全集》奏议,卷4。

[4]《清光绪朝中法交涉史料》。

[5]张佩纶:《涧于集》。

[6]《中法战争》(三)。

[7]《中法越南交涉档》。

[8]《中法战争》(二)。

[9]《中法战争》(四)。

[10]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续编:《中法战争》(一),中华书局,199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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